Linus：免费不重要，源代码公开才重要

1.Linux核心之旅

杰米:今天，Linux将迎来它的30周年纪念日。在这段旅程中，你什么时候意识到你做的Linux不仅仅是一个爱好？

Linus:我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。1991年底(1992年初)，Linux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。当时可能只有几百个用户(甚至不能算是用户，人们只是在不断修复)。虽然当时还没有考虑发扬Linux，但就个人而言，最大的转折点是，当我意识到有人在用它，对它感兴趣的时候，它就开始有了自己的生命。人们开始发送补丁，我逐渐发现这个系统能做的远远超出预期。

据我回忆，X11可能是1992年4月移植到Linux上的，这可以算是另一个里程碑：GUI和一系列全新的功能出现。在这一点上，我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期望很大的计划。这仅仅是一个个人项目，也不是出于什么去创造一个新的操作系统，只是在我对新PC硬件的深入研究中逐渐发展和完善的。

所以，第一版更像是在说:"我做了一个作品。希望你们能对此感兴趣"，但是在那个时候，这个操作系统还不够严谨和可用。这更像是为了证明一个概念的可行性，只需要几个月就完成的个人项目。

对我来说，从个人项目到别人使用，发送反馈和偶尔的补丁都是很大的改变。

举例来说，一个最基本的例子：在原始版本中，可以以源代码的形式发布，但是没有利润。对于那时还是学生的我来说，商业UNIX太贵了。对于我来说，源代码可用是很重要的，只有这样人们才能修改源代码，我希望它能够向像我这样无法负担其他选择的人开放。

1991年年底(或者1992年初)，我将GPLv2许可证改为GPLv2，因为有人希望将其作为一张软盘分发给本地UNIX用户组，并希望至少收回软件成本和时间成本，这一要求实际上是完全合理的。"免费"并不是最重要的，"开放源代码"。

结果是：人们不仅仅在UNIX用户组会议上发布，而且在短短几个月里，SLS(SoftlandingLinuxSystem)和Slackware等早期软件发行版就出现了。

在这些基本改变之外，其他一切都是“渐进的”。一些渐进式的改变当然是相当大的(IBM的加入、OracleDB的移植、RedHat的首次公开募股、Android在手机上的应用开发等等)，但是对我来说，这些改变并不像最初发现使用Linux那样具有革命性。

Jeremy：你有没有曾经因为别人/公司从你创建的系统中赚了多少钱而后悔？

Linus：从来不后悔。第一，我过得很好。尽管不算特别富有，但作为一名高薪的软件工程师，我可以根据自己的节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，保持一种相对舒服的状态。

同时，我100%地相信许可是Linux(Git)成功的一个重要部分。对于每个人来说，我一直坚信，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权利，而且没有人在许可方面有特权，这对大家都是好事。

如今，有很多“双重许可”项目：原所有者持有商业许可(支付许可费用即可将其用于自己的专利产品)，但另一方面，该项目也可以通过GPL(通用公共许可)开源。

在这样的环境中，要建立一个社区很难，因为开源的一方总是知道他们的“二等公民”身份。此外，为了让享有特权的一方始终保留他们的特别权利，必须要有大量的许可文件，这会给项目带来许多额外的阻力。

在另一方面，我看到很多由BSD(或MIT等)授权的开源项目，当其规模逐渐扩大到具有商业重要性时，它就会四分五裂，而相关公司也必然将自己的部分转变为专有部分。

我认为GPLv2可以达到“人人都按相同规则工作”和“要求人们回馈社会”的完美平衡，每个人都受到同样的规则约束，而且公平公正。

类似地，你的投入会相应地得到回报。您可以充当项目的“旁观者”，但同时也失去了对项目的控制；或者仅仅将Linux当作一个基本的操作系统；但是，如果您有特别的需求，唯一能够产生实际影响的方法就是参与项目。

如果是这样的话，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要诚实。每个人都可以选择一个项目，走自己的道路，然后接管自己的Linux版本维护。我的独特之处只在于人们认为我可以做好工作，而这是理所当然的事。

有些人对GPLv2持怀疑态度，“任何人都可以维护自己的版本”，但是我认为这是一个优势。就是这样让Linux摆脱了最后的分裂：每个人都可以完成自己的项目分支。实际上，这也是“Git”的核心设计原则之一——存储库的每一个克隆都是一个很小的分支，开发者(或者公司)要真正完成项目开发，就必须从它们中分离出来。

因此分支本身并不是问题，只要你能将好的部分组合在一起，那就是GPLv2的目的。要保证每个人都有进行分叉和实现个人项目的权利，但同时，还要保证当分叉成功时，大家也有权再把它重新融合回来。

另外一个问题是，每个人都希望有能够支持项目生产的工具，同时，心态必须要强大。分叉融合的障碍，不仅仅是许可，而是“蓝鲸”的问题。假如两个分歧从根本上就完全相反，那么很难把它们结合在一起——这不是因为许可或者技术上的原因，而是因为分歧过于尖锐。再一次，我认为Linux很好地避免了这种情况，主要是因为我们一直认为分叉是一件很正常和自然的事情，当它证明它自己成功时，它就自然会重新合并。

尽管这个回答可能会有点跑题，但我认为它非常重要——我从来没有为选择许可而后悔，因为我真诚地认为GPLv2是Linux能够成功的重要原因。

山东济南汉码未来觉得：钱并不是最好的激励方法，因为它不能把人们联系起来。而我想，真正的激励因素是：人们参与一个共同的项目，并且真正感到自己可以成为这个项目的全面合作伙伴。